想做一个小太阳

墨点鸿愿,上善若水,成渊之聚, 雲沐祈泽。

重回武场.恰知第247章

  念酒也只是陪同东子那般跟着好生哄了几句,那小子就好似有些尾巴翘起来了般明面上肉眼可见的有些小自豪了些,也就主动说着要给念酒展示一下,就寻了个地方施展些身手起来,念酒也是就近津津有味看着,而从柳轻扶与无谓的位置只需偏眸一望也就能够看到,不过是几十米的距离。

  也是正好看到了有投壶用的在旁边,念酒心中也就估摸着等东子表现完之后夸上几句再提议比试一下,毕竟念酒也是很少有这般的小玩意玩了,念酒还奇怪呢怎么武场有这些东西。

  不过想想估计东子大抵是会感兴趣的,也是感慨了一句柳清的良苦用心,看似好像平常直爽热情,但实际上就算是再忙都是会注意着自己身边的人,不留余地的对他们好。

  却莫名想到了最近听闻的事迹,好似那几位宦官人家的夫人最近倒是喜欢斗百草,近日还在王府内开办邀请了不少官家夫人与小姐前去,还办了曲水流觞少时聚会用后便一同比起了斗草,还特地购了些花栽种着,念酒倒是少有听闻,也就是多问了几句。

  好似文人斗草主要比的是花草质量、花式品种,以奇贵、寓意吉祥者为上品,而斗草也有“武斗”与“文斗”之分,但最基本的无论哪种都是需要掌握相应的花草知识,且有时令性,折花折草以实物而对、斗草似乎在女子中更流行,彩头往往是金钗或是饰品发簪之类,无论是哪些也都是百姓口中相谈的绘声绘色的趣事,也是好玩。

  而那位王家夫人听闻也是女子之中难得的利落严厉,不准那老爷纳妾还管着上下的钱财俸银账目,且生有两女两儿,但对于同是官妇对待倒是宽和着些,因此还有一长女早先便与那楚家的二公子定亲了般。

  听闻这次的斗百草也是为了自己的嫡子接下来而准备着的,毕竟说起来年岁也差不多是到了的,自然是要筹划一二的。

  不过好似原先是打算向那故倾景家的景婉莹求娶的,毕竟他们那王家也是清贵人家,且家底敦厚实在,虽不大起眼鹤立鸡群,但还是不错的了,怎么说也算够资格了。

  不过那现如今的御史大夫故倾景辰一听,立马就给拒绝了,那毕竟谁都知晓若是结亲了,那肯定是要敬长辈的,况且身为儿媳大多都是会被婆婆立规矩,故倾景辰也是听闻过那王大娘子的威名的,也是担心自己妹妹会被刁难了的,那故倾景辰肯定是舍不得的,再者现如今也没有那般紧迫,自然也只能是拒绝了去。

  反倒是那王老爷为人却略显得奉承恭维,在家中却也是有些懦弱的,倒也算是互补了那般,好在之前先帝在时也算是胆战心惊平平安安的熬了过去,也是为数不多没有被贬或杀之一,自然居位也算是老资格些的。

  而这般也是一个趣事,毕竟对于百姓而言大户人家之间的交集与关系也都是显而易见乐于详谈的事情,但是听闻估计那王家的长女好似与那楚家的二公子也不打对付,但主要还是那楚家二公子的为人不大得当,成日里面喜欢去逛花楼喝花酒,有些见不得人的陋习,成日回来之后都是醉醺醺的不光彩,虽说是定亲、但也是看在那王大娘子与楚家夫人之间的关系不错,可谓是义结金兰,且那位嫡出的大公子早早便是成亲了的,也是可惜了些。

  且那王家毕竟是大户人家的长女大家闺秀雍容华贵,总不能够是下嫁一不起眼的庶子吧?

  这般也是如此的缘由,但念酒听闻那百姓说起时也是有些惋惜的,毕竟这位王家长女王辞允实际上也算是温柔蕙质了,记得之前皇城有流民之时还是会去主动施粥救济着的,所以在百姓口中倒也有些好名声。

  若是真的嫁了一位这般不学无术的顽固子弟,那还真的是苍天无眼还不如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呢。

  念酒与东子在那边玩着,而也是恰时难得柳轻扶与无谓在一同谈话着,毕竟现如今都知晓这位无谓便是那侯家嫡子,都已然是名正言顺,就算无谓不想告知也是会有人将这些事情公布出去的,自然曾经见到的人对他的态度多多少少都会是有些转变的,所以无谓也只得是躲到了武场。

  不过大抵也没成想那些人也是知晓他的身份名头,还有些想要登门拜访比试比试,更何况现如今的候将军且入太庙,自然是加官进爵也不是什么大事,身为子嗣怎么说也是会有些特殊对待的,那身价自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一下就是水涨船高,在有些人眼中却不知是福是祸。

  “如何?”柳轻扶只是询问道。

  无谓却好似并未多想,“没有。”

  毕竟只有外人会听着外面那些的闲言碎语,无论是奉承还是讨好也不过都是看着新皇与侯将军的面子上,而对于真正在乎无谓的人却只是担忧,毕竟这世间如此朝令夕改,虽是翻案,但总归是改变了的。

  柳轻扶只是眉目一动,“日后是还在柳府、还是打算回候府。”

  候府都已经没有了,现如今的这般还算是吗?

  自己孤身一人,那些人却不在了。

  无谓只是垂眸看着那湖面亭台,却在柳轻扶的面前不做感想,淡然到了一句,“不回去了。”

  实际上柳轻扶也是受托来问的,可惜柳夫人的确是对柳轻扶寄予厚望的,毕竟那外面生人勿进的听闻也不是假的,这不是最初看到无谓与他年岁差不多,也可能有成为好友的机会,也就大多事情都是让柳轻扶传话来着的,结果看来估计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但念酒却在柳府机缘巧合之下与无谓结识了。

  毕竟怎么说柳轻夫人也是无谓的姑姑,再怎么说也是会护着无谓的,而无谓也知晓柳夫人人很温慧,对待旁人的孩子也是那般的温和恰当,自然是不好多有麻烦,也便什么事情能忍则忍,若是没有了钱财也是自己去挣,不会主动要上分毫。

  而柳夫人也是知晓,故而平常多有问候,私下也给了不少的钱财,担心无谓遭遇了那些事情性子孤僻,却不知无谓从未用过柳夫人的一分一毫,都是好好的收起来的,就连不吃嗟来之食的秉信也维护着,虽然也不至于那般,柳夫人自然是照顾,而柳老爷虽并未怎么管过却也是默认了般,也并未提及什么,也是将事情浅默隐瞒了下来,但对于当时的无谓而言这便是嗟来之食,故而拒绝。

  连住处也是表面上作柳轻扶的小厮般做工而换来的,柳夫人自然知晓那时无谓心情不好,也是照顾着随着他的愿,经常叫柳轻扶多注意着些,可惜柳轻扶本就是那般的性子,况且那时无谓的性格也的确古怪,也是亲近结交不起来的。

  现如今的关系虽比之前好上了些,但却也是一般般的程度,但好在无谓的事情也好上了些,也算是破镜重圆真相大白,到底之后的路是如何走,到底还是要无谓自己面对着的。

  而无谓自然是知晓,自己那时心性偏激固执了些,的确在柳府的这些日子是有些叨扰的,但比起这般无谓却也不想回自己原本的地方。

  但若是依旧待在柳府,却也不是没有去处,毕竟论亲戚除去柳夫人,曾经候府的将士还是有些,也有镇守边疆或是在军营中的部将,就连兵部的尚书也是有些关系的,无谓暂且也不是不能去。

  只是还没有想好罢了,也就先来武场待上一下,况且柳清将军的那般直爽自然是答应的,于无谓而言,柳清好就好在没有柳轻扶这般事多。

  不该问的常问,还容易未雨绸缪留有余地,猜测旁人的心绪倒是很准,比起这般的权衡利弊得失算计无谓自然不喜欢的。

  虽然念酒也一同会那般识人见色,但惯例也只是藏在心中,并未有那么多的权衡得失,多的是为旁人或是自己考虑,这般自然是人之常情并未有何过错。

  柳轻扶与无谓单独谈话,却也聊不上几句和颜悦色的,也就默默无言看着那远景别苑。

  待念酒回来也是见无谓与柳轻扶的状况,也只是笑着问要不要一块聚一下,念酒实际上也是在乎无谓的,毕竟也是相处了许久的好友。

  无谓只是温和拒绝道,“不必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下次我请你。”说着也略有缓和,“看你这般,想来也是不错的。”

  话语略微安心般,却只有无谓知晓自己心中的遗憾与不舍。

  念酒听闻也只是一应,而柳轻扶却显而易见的知晓,若是曾经的无谓大抵只是拒绝,却不会解释,看着也正如自己所见到那般、酒之有一种能力,能够改变周围的人。

  但对于无谓这是一种好事,而柳轻扶却暂时不知自己是何心绪。

  “还记得吗?之前红启将军收的那个徒弟、就是她,叫桃栢。”

  “就是武艺还不错,虽然算是厚积薄发,比起东子那般的性子而言却也沉稳干练不少,东子平常也没少和桃栢一同,两个连比试都要杠上,不过就是”

  而虽然不是经常见到,但是平日没有什么事情休沐的时候,薛军师与李鹤副将却也是会换着便衣上街闲逛下采买些日常用品的,虽然有时来了兴致也是会带上东子一块,但是想着东子那跳脱的模样估计要一块来也是够呛的,但大白就不同了,平日大白来时这两人也就喜欢带着,给买些小玩意。

  况且那大户人家也提及过,平常大白身体有些娇弱,若是能够拜薛军师也不错,原先实际上是想着打算先拜李鹤副将为师,但是想着毕竟李鹤副将也已经有了一个小徒弟了,而且五大三粗的但学识怕是会不大精通,薛军师便主动请缨让自己为师教授也不错。

  虽然平日薛军师看着较为清瘦些,但也是人高马大的与李鹤副将差不多,但平常那般的书生气质谋略之志看起来也的确容易误解,但曾经毕竟也是一同在战场上使局面出计谋的,那果敢与谋略自然是算得上是少许不可多得的,武艺也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有时大白便会来寻薛军师多学写锻炼身体的,顺便涨涨谋略,这次也是恰好就这般遇到了般。

  “李副将!”念酒欣欣然见到了那之前初次来武场时见到的大汉,便也招手打了一声招呼,毕竟也恰好看到。

  只是见此时他身边正在与他一同洽谈的军师,之前偶尔念酒来武场时也是见到过的,李鹤副将好似也刚刚训练完歇息一下,半光着膀子也才还在松松垮垮着披在身上,见念酒这小子许久不见自然也是挑眉招呼了一声。

  薛军师却只是面容温润,颔首抬眉算是招呼,好似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练武的家伙,不过能够成为柳清的军师想来能力谋略还是不差的。

  柳清的狼隐副官可不是吹出来的,不见虽然平常叫李鹤,但毕竟也算是半个头头,自然叫着狼鹤也是可以的。

  听闻薛军师年纪也不大,才未三十,却不知为何一直都并未娶妻,大抵也是并未听他提及过,如今也只是一直在军营里面好似栽树扎根了般。

  而薛军师原本还未成为副将时却也不算太差,曾经也是有妻女的,不过后来当兵时离开久了,妻子便染病撒手人寰了,而孩子却也是失踪了许久,等找到时却早已经过世了,这些他自然不会轻易提及。

  却始终是他心上磨灭不去的伤口,也是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与内疚自责。

  但好似薛军师与李鹤副将平常吵吵嚷嚷着,但是都是一副乐天派般,只是在平常训练会显得略微正色严肃,也的确是不怎么看得出来会有这些经历的模样。

  念酒想起来却还是打趣了一二,“薛军师怎么还未娶妻?”

  听闻念酒发话,薛军师却只是眉目依旧,“曾经战乱也只是一心一意想着舍身为国,现如今却不想拖累了旁人。”

  “怎么会?我在平日街坊可是听闻了些许姑娘家谈论想着说薛军师英俊潇洒貌若潘安,这般还未想着吗,再孤身寡人下去那估计就有流言说起薛军师已然有心悦之人,而且还是在武场呢?”

  念酒平生的爱好啊,不仅仅是那些所谓的多管闲事,而且还喜欢当月老,要是能够凑上几对神仙眷侣琴瑟和鸣快意纵马那也是不错的呀?

  那薛军师似乎知晓念酒的言下之意,却只是抿唇清浅,随即应答,“若是旁人那般所言、便算作是吧。”

  这般说到,却又没有说着人到底是谁?不是成心让人猜想嘛。

  念酒倒还没有怎么表述,但一块听着的李鹤副将却好似被点醒了般发现了些什么事情,念酒见状也不打扰,乐呵呵的溜达离开了。

  等念酒离开李鹤副将才好似发现了什么似的,盯着那薛军师一副沉思严肃的模样,又是一下深沉苦闷,那模样好似变脸般,不知道是想着些什么事情。

  但是别说是什么反射弧跨度太长,薛军师有时也都不知道这李鹤副将有时脑袋里面会冒出些什么来。

  “老薛……你,你不会是喜欢将军吧?”李鹤副将越想越觉得的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毕竟平常虽然自己都会给将军送吃食送战略书册什么的,但老薛也是有经常送啊,而且平常老薛对着将军的面容就是笑的、和自己在一块简直是天差地别,李鹤副将越发觉得不对劲,自己忽然发觉,不过好像反应太晚了的模样。

  “老薛我和你说这不兴喜欢啊、虽然将军平常为人豪爽仗义,而且也忧国忧民,但是就柳家这就不是我们攀的起的,再说了就何菊那丫头要是知晓了那不得闹起来,下次给你送吃食指不定放些泻药进去,你又不是不知晓何菊是个什么小性子,而且我们都这么多年了你这事情也没和我提过?不够仗义了!”

  薛军师越听越觉得无奈,想要解释吧,那要是知晓不是再问下去究根结底的他也不好说,那还不如就这样误会的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却也知晓之后估计还是会被催促劝诫,“清姐她还有位故倾景家的公子,现如今是为当朝御史,我自然是知晓得分寸的,不该干涉的自然是不会去主动涉及,念公子方才那般说可不只是提及我,也是间接询问你。”

  念酒那些个小心思都快摆在明面上了,薛军师怎么会不知晓,但是若是自己不说估计李鹤也是全然不知的,大抵也是知晓这事情。

  而后两人便也边聊便走远了些。

  而念酒这边吧,好不容易来武场一趟,那自然是打算召集一下小朋友,顺便能够一块去玩闹一下,自然是喜欢着与柳轻扶提及了之后便也兴冲冲的跑来玩来着,还打算下次把艾子兰也一块叫上来着。

  之后得到同意了之后,少年只是带着几个小朋友一块在长街上遛弯闲谈,给大白和晓灵买了几个糖画与冰糖葫芦,再问东子想要些什么,却除去方才死活不要那些零嘴般的大人模样,倒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念酒也只是替他考虑了一二,只是知晓或许兵器会有些不错,但是这东西大抵柳清玉军营里面边也有送过了,便看着东子那般的小辫子衣裳随意的模样,若是日后指不定也是要在外威风着的,那自然是需要人靠衣装的,便拉着他进了那衣裳铺子内去试了一试,也给买了两套,看起来模样都干净利落了许多。

  东子这自然也是满意许多,说起话来也是好似自豪般拐弯抹角着夸了一下念酒,念酒也是听着忍俊不禁,这般的小家子气说个好话还要来个山路十八弯般的拐弯抹角,也是不知该说是桀骜不逊还是别扭的个性,不过大抵还是挺好的,这般的性子看起来日后也不会如何。

  却只是在牵着大白和晓灵出来时,恰巧见到那屋外边的杨柳树梢飘飘扬扬般,微风亲和,好似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般的舒畅欢悦。

  念酒也是打算着这段时日将曾经认识的人都见上一面也好,或许不必他们是否记得自己,但只需自己记得便好,自己曾经遇到过这么些人,已然是足以了。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身世与独特的个性,他们的路途与明灯皆有不同,但却不约而同的都是在向前,能够见到这些世间的事态,能够遇到许多,大抵这般便已然足以。

  往事恍然如梦一场,但好似过往依旧,柳轻扶只是站在书铺一旁,看着那不远处的少年身旁热热闹闹的笑着,与其对视上,便接收到一个灿烂的笑容,就连那清冷疏离的松柏公子也不觉间弯了眉眼,好似寻常的公子般温柔随和。

  之后也算是陪小伙伴们过了小半日,也给他们每个人也都买了些喜欢的东西,念酒也就与柳轻扶一同将那些小朋友送回了武场,之后便也见天气不错,就上到了城墙上去观摩一二。

  落日的余晖的确是很温暖很明亮,就算是直视着也不似晨早那般的刺眼,好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雾那般,像是余晖殆尽那般的最后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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